【授权转载】『山纲』渐 BY：秋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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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山纲]短篇二则
　　
　　
　　
　　
之一 渐
　　
　　
　　
　　
　　
　　渐，是多麽奇妙的词。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字眼中潜移默化。等到回首，再也无法追忆以往。
　　
　　
　　
　　山本武依旧记得初见泽田纲吉的时候。软弱无能的少年，敛著眉眼悲悯的模样。
　　
　　可是现在的他竟无法再将那时候少年的容颜与泽田纲吉这个名字划上等号，残留下来的是属於彭哥列十代目的雷厉风行。
　　
　　是『渐渐』的改变了。
　　
　　可是世界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一切未发生以前。
　　
　　他和他。
　　
　　他和他们。
　　
　　
　　
　　
　　
　　雨。
　　
　　倾盆大雨。
　　
　　天空宛如被利刃且割开一道伤口，无色透明的血液毫不留情地浇灌至青年身上。
　　
　　阴沈沈的雨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山本武撑开黑色的伞，在头顶展开一方净土。他将伞面移到青年头上。
　　
　　但是泽田纲吉回过头来，雨水在他面颊上蜿蜒。从眼角顺著脸部柔和的轮廓滑落。
　　
　　“山本……不用了。这样淋一下雨，我的心情会安定一些。”
　　
　　然而他固执地不愿意听从。
　　
　　“阿纲，这样子会感冒的。”
　　
　　於是青年对他微笑，却好像在哭。
　　
　　“……山本……为什麽你还是这麽温柔呢？”
　　
　　在这个大家早已堕落的世界里。
　　
　　
　　
　　
　　
　　『渐渐』地，『渐渐』地改变著。
　　
　　昔日三人的笑颜已远去。
　　
　　时光宛如流沙，从指缝间倾泻而下，无法追回。
　　
　　少年们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长长。笑闹声一直不断。
　　
　　『渐渐』地就变成了沈默寡言。
　　
　　天真不再。於是再难找出那麽多快乐的事情。黑手党从来不是个童话故事。
　　
　　他们只能在弱水中挣扎再挣扎，最终连手都无法探入外界。
　　
　　溺水而亡。
　　
　　
　　
　　
　　
　　“并不是温柔。”
　　
　　他握住青年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对方湿淋淋的手掌碰触他干燥的皮肤。
　　
　　“阿纲，我从来不阻止你。是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明白自己选择的路。”
　　
　　“是的。”
　　
　　青年垂下眼睑。
　　
　　“我清楚我在做什麽。我也知道你最了解我。所以才只带了你出来。”
　　
　　“可是啊……”
　　
　　山本武用力一把把泽田纲吉拉进怀里，撑伞的手环住青年的脖子，而空出来的手放在青年头上用力揉捏。
　　
　　“现在的阿纲你太坚强了，让我们这些身边的人很寂寞呢。有时候也多依赖依赖我吧。你清楚无论你选择了怎样的道路，至少我会陪著你一直走下去。”
　　
　　“哪怕尽头是地狱？”
　　
　　“地狱也无所谓啊，阿纲你也在的话。”
　　
　　
　　
　　青年怔了片刻，终於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将头埋在自己的雨之守护者胸口，声浪冲击对方的胸腔，有潮湿的触感蔓延。
　　
　　
　　
　　这样的话。
　　
　　这样的言语。
　　
　　这样的支持。
　　
　　
　　
　　泽田纲吉轻轻地对山本武说。
　　
　　武，谢谢你。
　　
　　
　　
　　那是他第一次直呼对方的名字。
　　
　　如此亲昵。
　　
　　
　　
　　
　　
　　有很多很多事情，『渐渐』地『渐渐』地改变。
　　
　　他们都不再是孩子，无法永远如同昔日一样快乐单纯。
　　
　　可是某些东西根深蒂固，任由时间洪流冲刷也不会褪色。
　　
　　
　　
　　山本武对泽田纲吉说，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
　　
　　而对方回以他一个略带腼腆的笑容。
　　
　　给予认可。
　　
　　
　　
　　雨本来就是架构在天空的基础上。
　　
　　他们相生相伴。
　　

END